散文:传递风景中的情感温度

  来源: 中国文化报

2019-09-06 12:30:07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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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是活动的风景,物候风华,因为人的精神才有了成色。在文学苑囿中,散文是一个大家族,但在很多人看来,散文是一个没有门槛的文学体裁。

作者:党云峰

人是活动的风景,物候风华,因为人的精神才有了成色。在文学苑囿中,散文是一个大家族,但在很多人看来,散文是一个没有门槛的文学体裁。这样的说法显然是不对的。在业内人士看来,散文家自觉与时代同行,站在泥土里仰视生活,在不断跋涉和追寻的游历中,把经历和见闻当作风景进行思考、记录和表现,平实不平淡、疏散不杂散,更见作家功力。

“散文易学而难工”

散文是一个没有太多章法的文体,学者王国维认为:“散文易学而难工。”评论家胡平认为:“散文包括形和神两方面,更贵在神。形在眼前,神则是看不见的。散文家要在形里看出神,取决于自己的思想深度,所以好的散文家和一般的散文作者,由于深度不同才水平参差。”

“散文与行旅、游走、观光有关,与大自然有关,与时间和空间有关,也与人生有关。人生在远方,远方有风景,一路走来,有向往,有追寻,有收获;也是见闻、认知、获得。”散文家王必胜认为,从自然、社会、人生的风景中,读者看到了作家的文心、情怀。行万里路,读万卷书,古往今来,文人雅士乐此不疲,也成就了描绘各路风景、洋洋大观的游记。

业内曾讨论是否借鉴其他文体来丰富散文的表现形式。在评论家王彬看来,散文与小说的一个重要区别是,在小说中作家的情绪与思想是抑制的,而在散文中则相反,散文家的情感很明显地在文本中推进,尤其是游记散文中的直抒胸臆,这是散文吸引读者的主要因素。小说通过情节塑造人物,展示作者的旨趣,散文则是通过真实的事件披露作者的思想与情感。由于种种原因,当下文坛中的散文作品侧重个人经历、感受、情绪的书写与表露,描述农村的散文往往拘囿于小桥流水人家,乡村旧事、民俗、吃食、乡愁以及对乡村衰落的叹息等,这就叫读者感到与现实生活过于遥远,从而丧失了阅读兴趣。

“有真意,去粉饰”

当代散文视野开阔、思想厚重、情感丰富。评论家张陵指出:“散文家写出了人生的风景,表达了对生活的感悟和哲理抒怀;写出了生活的风景,反映改革开放以来人民生活的发展变化;写出了文化的风景,从怀古思幽、异域风情到当代城市文化,都在作家的笔下一一展开。”同时也要看到,很多散文让人读不下去,更谈不上感动和引发深思。如果对这类作家的生活状态和创作方式加以分析,就不难发现,他们是飘在云端,以俯视的方式看待生活,写得不精准、不细腻、不深入,呈现给读者的是浮光掠影凑成的“拼盘”。鲁迅先生认为作文的秘诀在于:“有真意,去粉饰,少做作,勿卖弄而已。”诚哉斯言。

“不符合艺术创作和生活的逻辑,如何引人深思,又何谈形象栩栩如生?”评论家赵晏彪说,“散文家只有实实在在地扎根在生活中,与写作对象同喜、同愁、同悲、同乐,带着满腔的热情与人物对话交流,呈现出来的文字才没有隔膜感、夹生感,才能像磁石一样把读者的心吸住,在思维跟着文字游走的同时,思考文字背后所蕴含的文化基质和美学意义。”

赵晏彪认为,创作一旦根植于作家自身的经验就成了“炒剩饭”,有学者把故事情节归纳成几百种套路,只有根植于生活,才能发现、表现故事情节在细节上的不同。因为此地、此情、此人才会发生此事,与彼地、彼情、彼人发生的彼事有根本上的不同。网络时代,信息传播的速度非常快、非常广,也为文学艺术创新增加了难度,作家坐在房间里“炒剩饭”的文字就更没价值了。

“站在生活的泥土中”

今年是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70周年,各地更加缅怀那些为共和国事业付出生命的英烈和人民。散文家刘晓平在《红军村里的后人们》一文中写到一个红军村是怎样命名的。当年的毛垭村,只有36户人家,100多人,却有30多人参加红军,7人牺牲在战场上。村里曾驻扎过400多名红军,一次战斗就牺牲了200多名战士。为了纪念烈士,人们把这个村子改名为红军村。一个红军后代叫杨光雄,一生收藏着父亲杨云清传下来的一枚红军奖章。杨光雄去世前,又把奖章传给了儿子,并告诉他不要忘记自己是红军的后代。

故事不太曲折,也不算传奇,但《红军村里的后人们》写出了红色基因的传承过程。通过一枚普通的红军奖章,写出了那个艰难的历史岁月,写出了红军时代的精神,写出了党的初心。刘晓平表示:“从某种角度讲,写作中的‘别材’‘别趣’十分重要,否则就是重复,没有创新,也就没有新的意义。文艺创新就是要作家深入生活、扎根人民,摸准民众喜闻乐见的题材,以创新思维创作出人民乐于接受的作品。”

“人在路上,每每与风景相逢,有风光为伴,对于有心人,锦心绣手写华章。风景是斑斓多彩的、有情感温度的。在我看来,对自然景象的展现,是作家屐痕处处观物赏景的书写,而拨动作者心弦,成为精神记忆的,是对故乡和大地的倾情关注。这绾系作者的生命情怀,是记忆中的家园,是亲情和大爱的结集地,是一抹醇厚浓郁的乡愁。”王必胜说,观山看水,见物识人,自然之景,美不胜收,人文风华,妙不可言。

文学作品的影响力不是来自空洞的口号,也不是来自编撰时所用的“神技巧”,而是来自对生活中美的发现,和由此升华的理性认知。赵晏彪认为:“作家站在生活的泥土中,心灵才会被沾染自然气息,才会和与之紧密联系的人物产生关联,由此爆发出强大的内心力量。在这种力量的主导下写出的文字才具有可感、可叹的勃勃生机,才能为读者打开认识客观事物的新路径。”(党云峰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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